4月2日是第16个“世界孤独症日(也称世界自闭症日)”,今年的主题为“关爱孤独症儿童,关注与支持孤独症人士的照顾者和专业工作者”。孤独症儿童有社交障碍、语言障碍、狭隘兴趣或刻板行为等特征,至今病因未明,2006年起,我国将孤独症归类为精神残疾。这个独特的群体又被称为“星星的孩子”——他们有视力却不懂与人对视,有语言却很难和人交流,有听力却似乎“充耳不闻”,有行为却看起来“不合常理”——犹如天上的星星,一人一个世界,独自闪烁。
近年来,我市持续加大对孤独症谱系儿童的教育关爱,于2013年在惠州市残疾人康复中心成立了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部,主要为我市0~6岁的孤独症儿童进行康复教育训练,并负责惠州各县区孤独症康复机构的业务指导工作。在“世界孤独症日”到来之际,惠州日报记者来到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部,采访了这里的两位特教老师,倾听他们用爱为“星星”点灯的故事。
高丹
“用心关注、接纳、体会孩子”
“80后”高丹从事特殊教育21年,不过她却说自己是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的“新兵”。高丹是江苏连云港人,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的她于2002年来到惠州,成为惠州市残疾人康复中心一名专攻听障儿童早期康复教育的老师。去年8月,因为工作需要,她调任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部部长,开始接触孤独症儿童。
此前,她曾听同事说过孤独症孩子的康复训练工作“很艰辛”。“当时理解不了,听障部一个班16个孩子配两个老师,孤独症部9个孩子配‘两教一保’,按理应该更轻松才对。”高丹说,“当我真正深入接触这一群孩子时,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过于简单了。”
听障儿童与孤独症儿童虽然都是残疾儿童,针对他们的康复训练有相同的地方,也有不同的。“这些‘星星的孩子’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大部分还伴社交障碍、智力低下、行为刻板等问题,与他们沟通交流会更加困难,有的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。”高丹说,尽管她换岗前作好了心理准备,还专门学习了有关孤独症教学的理论知识,但刚开始时依然会有点“手足无措”。“特别是连续教了很多遍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,我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。”
高丹为孤独症儿童进行康复训练。
得益于多年的教学经验积累,高丹很快调整了心态,同时也开始调整自己的教学方法。她利用业余时间上网购买课程学习,虚心向同行请教,并结合实践操作,不断去提高专业知识和技能。在上课的时候,她会细心观察孩子们的情绪、行为、兴趣,尝试了解他们所喜欢的东西,并不厌其烦地跟他们互动交流,不断尝试、不断探索、不断改善。在她的不懈努力下,孩子们开始对她说的话有了反应,与她有了眼神的互动,这都让她内心激动不已,工作的自信又回来了。
在高丹看来,孤独症儿童的康复训练,不仅需要专业的特教老师,也有赖于家长的深度参与。“孤独症儿童是需要终身康复的,但好些孤独症孩子的家长并没有正确认识到这一点,或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特教老师身上;或是急于求进,没有根据孩子的实际情况给予合理的期望。”
为此,高丹会通过亲子课堂、家长培训等加强与家长的沟通,向家长传授一些孤独症儿童的康复训练知识、技巧、方法等,鼓励并引导家长深度参与到孤独症儿童的康复训练中,“孩子更多的时间是和家长在一起的,只有家长能做到随时随地生活化地教学。”高丹说,“孤独症儿童的康复训练不是立竿见影的,无论是老师和家长,都要对孩子的发展有合理的期待,用心关注、接纳、体会孩子。”
康复一个孩子,拯救一个家庭。这是高丹从事特教事业的初心,也是这份事业赋予她的使命,她表示,将继续用专业知识守护这群“星星的孩子”,用爱心和耐心照亮他们前行的路。
罗浩婧
“当无数次的重复起了作用,我就会很有成就感”
“来,看老师,把这块积木放进相同颜色的杯子……。”3月28日上午,惠州市残疾人康复中心特教老师罗浩婧像往常一样,开始给孤独症孩子上课,这样的指令,她每天要重复无数次。孩子做对了,她给予热烈的表扬甚至还有小奖励;孩子没有做好,就再次重复指令,继续引导他按照指令去做。
“特教老师需要有足够的爱心和耐心。”这是罗浩婧从业6年以来的深刻感受,也是她对自己的基本要求。
罗浩婧生于1996年,惠东人。高考填报志愿时,她选择了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。“当时更多的是出于对特教的好奇和就业前景的考虑。”罗浩婧说,深入学习之后,她觉得特殊教育是一份很有意义事业,“能让特殊儿童得到他需要的、适当的教育,进而减轻家庭和社会的负担。”
不过,当真正成为一名特教老师,面对孤独症儿童时,罗浩婧起初还是有些不适应。“孩子们会突然跑过来抓我的头发、拍打我的身体,甚至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……”罗浩婧说,她知道这些孩子不是故意的,所以只能通过躲闪来避免这种情况。
罗浩婧为孤独症儿童进行康复训练。
孤独症儿童主要特征是漠视情感、拒绝交流、语言发育迟滞、行为重复刻板以及活动兴趣范围具有显著局限性等。所以在康复中,特教老师根据不同孩子的情况,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。“和普通的幼儿园教孩子认知、理解、艺术等知识不同,对于孤独症儿童老师更多的是教他们语言交流、社交规则、生活自理等方面的内容。”罗浩婧说,动作模仿是训练课程的内容之一,如拍手这种几个月大的小孩都能很快学会的动作,有的孤独症孩子可能要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星期才能学会,更别提刷牙、上厕所这种生活自理能力了。
所以,面对孤独症孩子,罗浩婧会特别注意不对孩子说“不能这样做”“这是不对的”之类否定的语句,而是会注重正向强化,明确告诉孩子应该怎么做,当他做到了,就及时给予鼓励或奖励。
“有时候说了上百次,孩子还是做不到,我就会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。”罗浩婧说,“但是当无数次的重复起了作用,孩子学会了,我就会很有成就感。”
更让罗浩婧有成就感的是,孤独症孩子在康复中心毕业之后能顺利进入小学接受融合教育。她教过的一个孩子小豪(化名),刚来到康复中心的时候,3岁了还不会说话,罗浩婧就从教他说话开始,从一个字到两个字的叠词,再到三四个字,然后是完整的一句话。6岁毕业的时候,小豪不仅学会了表达,还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,自理能力也不断进步。如今小豪已经上小学3年级了,“逢年过节还会给我发信息呢。”
也正是这种经历不懈努力获得的成就感,激励着罗浩婧“想要好好把这份工作做下去,为孤独症孩子的康复作一点贡献。”
知多D
孤独症和自闭症是一回事吗?
是的。孤独症的专业名称为孤独症谱系障碍(ASD)。孤独症和自闭症是英文Autism的两种译名,“孤独症”主要被内地的医学以及特殊教育界所使用;“自闭症”则主要被中国香港、澳门、台湾和日本、新加坡、马来西亚等使用汉语的地区和国家所使用。
文:惠报全媒体记者香金群 骆国红
图、视频:惠报全媒体记者朱金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