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新漫谈丨如何以文化创意激活“沉睡”老厂房?

  珠三角东岸的工业大市惠州,拥有逾百年的近现代工业文明,留下了极为丰富的工业遗产,承载着一座城市的独特文化记忆和精神气质。

  物换星移,一批沉睡的工业遗产得以“苏醒”,众多老厂房蝶变为文化创意新场景,也有一些老厂房继续“沉睡”。我们该如何让更多的工业遗产“活”起来,更好回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,焕发“岭南名郡”时尚魅力?

(一)

  老厂房等工业遗产如遗珠般散落惠州大地,蝶变新生,带给我们惊喜与新鲜。

  在市区水门大桥下的惠州造船厂现代工业风的酒吧中小坐,感受一场时空穿越。这座曾见证“黄金水道”东江航运历史的造船厂,变身“潜珍阁”“破船儿”“明珠号”“为舟”等文化博览、休闲娱乐空间,吸引市民游客游览怀旧。

  市区桥东街道的野岛文化生活社区,前身为生产出口糯米酒、蜚声国际的东江酿酒厂,于原生环境中发展创意产业,年轻人在写满岁月沧桑的红砖烟囱下拍照打卡,充满冷峻气息的老厂房变得时尚温柔起来。

不少游客前往野岛拍照打卡。

  博罗县园洲镇东江粮仓文化创意产业园,“冰墩墩”团队设计的“惊喜兔”IP憨态可掬,东江两岸的青年,在被改造的旧粮仓、旧纺织厂车间里,感受不一样的生活美学。

  当我们在东江两岸来一场惬意的Citywalk,难免会被这些五彩缤纷、洋溢生机的工业“多巴胺”吸引。

  一座座老厂房,承载着一座城市厚重的工业文化记忆,凝聚着一个时代工人的情感寄托,也铭刻着市民生活的集体记忆。它们本身自带流量,蝶变为一个个文创园区后,融合产业与城市的发展,成为城市更新的“先锋实践”。

  这是历史延续与价值再生,既是为城市留住记忆、乡愁,也是为城市更新增添光彩。

(二)

  随着城市化进程推进,许多工厂逐渐搬离市区,旧厂房逐渐变成工业遗产占据着城市的核心地段。

  城市肌理,如人体细胞,日夜更新。许多工业遗产被改造成文化创意园、生活社区等,既满足了人们休闲娱乐的需求,又改善了城市居住环境、激活经济发展潜力,这种城市更新模式在惠州初具成效。

  然而,不管是惠州范围还是全国层面,老厂房蝶变的路径和方向各有不同,但都面临着共同的发展问题。

  发展定位不够精准。文创场景的搭建,是对目标群体的精准定位和投射,需要确立并保持自己独特的人文调性。广州红专厂曾经红极一时,媲美北京798,却于近年销声匿迹,这个案例警示着文创园区要找准定位、贴合市场需求,变通前行,不然将面临变更、再度荒芜的命运。

“潜珍阁”利用老船厂遗留的柱、梁、建筑基础打造成新的公共空间,轮机车间成为了品茗交流之处。

  规模偏小,发展机制不完善。目前国内众多由工业遗产改造而成的文创园区,规模都偏小,尚未形成完善的市场化运作开发模式,同时配套设施滞后,缺乏与之相适应的产业带动,导致人气始终上不来。

  文创产业层次不够高。大部分文化创意园的产业主要在中低端环节,企业创新能力不足,知识密集型产业尚未形成规模,产品文化含量、科技含量和现代化程度不够理想,形成发展掣肘。

  此外,国内活化闲置老厂房这股风潮起步晚、经验少,规划前瞻性不够,政策配套不够完善,不利于推动项目的综合改造和效益提升。

(三)

  以活化利用之术,行城市更新之道。

  实践表明,工业遗产的活化利用,既保留了城市历史风貌,又融合当代城市的新精神和新人文特征,并在城市发展中塑造着多样化景观。

  紧紧围绕“文化”下功夫做文章。文创园区的“躯体”是老厂房,但其灵魂是文化,也是其发展定位之根基。一个文创园区的成功,应注重对地域文化的挖掘与传承,着眼产业、文化、旅游和社区多功能的叠加,最终将文创产业与城市灵魂水乳交融、相得益彰。如山东淄博胶济铁路“工业文化廊道”中的唐库、新华1948、东坊等园区,通过搭建高辨识度的应用场景,成为不同群体的情感归属地、消费集聚地和网红打卡地。

33号街区设置了许多适合打卡拍照的场景,还引进了攀岩、滑板、街舞、涂鸦、电竞、动漫、剧本杀、手工制作等文化艺术元素。

  注重产业与商业的融合。台湾第一个文创园区——华山1914文化创意产业园,由台湾最大的制酒工厂之一、建于1914年的芳酿社改造而成,通过最大化保留制酒产业建筑群,做强广告设计、出版、工艺和数字内容等产业,营造商业氛围,打造满足人们吃喝玩乐和慢生活的创意聚落。

  工业遗产的活化利用,还离不开政府的积极作为。政府部门应该发挥统筹、规划、引领的作用,对城市功能进行合理划分,促进城市功能多元发展,同时对现有工业遗产资源全面普查,摸清家底,出台具有可操作性的政策。近日,上海出台措施加强杨浦滨江工业遗产保护传承、活化利用,值得推广。

  文化赋能工业记忆,创意“唤醒”工业遗产。期待惠州有更多的老厂房焕发新活力,演绎更多人与城市充满温情的“双向奔赴”。

  惠州日报记者侯县军

编辑:任己章